「鸣佐」没有人能在宇智波佐助的bgm里战胜他
(2)
在佐助别别扭扭的——“吊车尾命不久矣再不去赶不上葬礼”——的提议下,一行人在天还未亮的时候就出发了。
“你是睡了一个下午可我们一直守着你根本没休息诶!没人性啊!”水月一边给自己浇水恢复hp一边控诉道。
佐助:“听不……”
水月:“……咕嘟咕嘟。”
香燐一路上都在后面对离佐助最近的水月——“占了我位置的家伙!”——摩拳擦掌,此时她终于找到一个反击的机会:“哼,只有某个闹脾气跑出去的人没休息到吧,我可是在小佐助的大腿上睡了一整——个下午哦~”
佐助脚下一滑:原来这就是我在梦里被打断腿的原因。
他们向着东边行进,远方薄雾里隐约透出一个烟红的轮廓。很淡,似乎一吹就散。像当年第七班某两个下忍吵架时耳尖的颜色,又像某一个夜里,两人为爬树这档子事较起劲来,你超一点我跨一节这样一直修炼到天明所见的景色。
两个人是坐在了各自所能爬到的最高的枝桠,不近,日后的回忆里却自动将这种距离划进了并肩的范围。十几岁的少年们累得已经动不了了,却还抱着“谁先睡着谁输”的念头,死死支撑,不让眼皮合上。
“嘁,你困了就睡一会呗,装什么啊我说。鸣人大爷会好好替你这家伙注意四周的。”
“是你困了吧,吊车尾的。我、才……”
是这个时候吧,旭日升起来了,艳红的一轮照亮了周围小片的天空,如同一场正在进行的盛大葬礼。年轻的下忍们背靠树干,从朦胧睡意中惊醒过来,怔怔观看这场绚丽的火葬。月亮将天空还给太阳,那深蓝帷幕便成了火红嫁衣,但还未成形,从那个巨大的线团里抽丝剥茧,一点点汇成大片烈焰的色彩。鸣人想,这就像佐助吹的那个什么,豪火球一样。可是要大得多温暖得多。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
“这个火球好大啊,比你吹的还大。不,好像比我、比我家整个都要大。”
“佐助,你认识的人里,有人可以吹出这么大的火球吗?”
黑发的宇智波偏过头来,看起来并不是很清醒。他甚至对着鸣人笑了一下。
“哥哥。”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后,佐助突然冷下脸来,那笑容也跟着一起消失了。他抿了抿嘴角,又把头扭回去。
“我要杀的那个男人可以做到……总有一天……我也……”
前面含糊不清的词语鸣人没有听清,但这句他听得分明。金发的漩涡想,是佐助自我介绍时说的那个男人吧。那就不是我了。
真是太好了。虽然、虽然我也很想和这家伙交手,但还不是时候,起码要和他一样强才行。
他的目光落在宇智波的下颔,那里的线条利落干脆,一部分掩进了蓝色高领里。
你是,我所憧憬的对象啊。
破晓时分佐助率先停了下来。
“休息吧。”
他从负责带水和食物的重吾那里拿了饭团和水壶。把饭团分给每个人,又把自己的壶丢给水月。
水月晃晃自己已经空掉的水壶,有几分动摇。这片森林他们来过很多次,方圆几里内最近的水源大概也要十五分钟来回。他还想小憩一会。如此一来耽搁的时间就要更多,看佐助现在的样子,大概是等不起的。
佐助不耐烦了:“快喝,喝完给我。”
好吧。水月仰头灌了一大口,无良老板压榨员工连一点休息时间都不给,惨无人道丧尽天良啊!
水很快就见底了,水月满足地一抹嘴角,准备去接点再满上。哪想佐助直接将水壶夺了过去,水月这才注意到他手上已经拎好三个了。
佐助:“休息一下,等我回来就走。”
香燐:“我也(非常想和你)去……”
佐助不悦地皱眉:“睡一下。”
重吾:“……我。”
“回来之后这些还要拜托你拿。”佐助把语气放缓了点,在重吾点头后看向了水月。
水月:“…………我睡一会。”
因为独臂的缘故,佐助接水的步骤比别人要麻烦些。没有左手的帮助,他得用膝盖夹着壶才能旋开盖子,装满水后还得依样扭上。冬日的太阳升起时已经是六点半了,他估计好时间,想着让那几个家伙多休息一会,便选择慢慢走回去。
四个壶蓄满水后重量和之前相差很大,饶是他也觉得有些吃力。不过这算得了什么呢?佐助想。最难捱的那段时间都过去了,这能算得了什么呢。
最最难受的日子,是刚失去左臂的那一个月。鸣人手臂接得快,可能没体会过几次。但他时常在夜里惊醒,感受到左侧残肢传来的阵阵刺痛,从那已经不存在的手掌或是小臂,传来的针刺般的疼痛。
很长一段日子里他连睡觉都不敢朝左边睡。有些东西总是要等到失去后才出现后知后觉的痛楚,但那大多已经晚了。对于佐助来说,这样的东西,一个是幼时失去的家庭,一个是鼬,还有一个是鸣人。区区一条左臂罢了,在这些面前连号都排不上。
他其实知道水月悄悄修改了那份信件。在水月低头看信时他也默不作声地打开了写轮眼,将对方的一招一式记录下来。等到所有人离开后他才将那些字还原。
没有取消回程计划是因为,那个吊车尾的,大概也会想自己出席他的婚礼吧。或者是订婚仪式?鸣人,快要有一个家了。
纵观宇智波佐助的一生,是一直在失去的路上。不断做着减法,那些重要的或是无所谓的,都逐渐离他而去,能抓在手里的不过是一点点残存的痕迹。也许这支鹰或那只鹰,哪天也会不再相见。
可漩涡鸣人不同。他打出生起便只有一个一,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在后面添了很多个零,才逐渐享受到普通人本该拥有的东西。他一点点做着加法,有了恩师、同伴、朋友、兄弟,现在连妻子也要有了,将来也许还会添两个孩子。
在想这些事时,佐助内心一片平静,既不快乐,也不不快乐。他突然不是那么急于赶路,而选择了一块岩石坐下来休息。
森林里有这么大的岩石,你是当我傻了还是瞎了,你以为给自己换上个绿色涂装就没人认得出你们了吗绿色的岩石才最奇怪好不好!
黑发的宇智波在上面气定神闲地坐了一会,果然下面的人就按耐不住了。佐助早有准备,率先跳到了地面上,那块岩石碎裂后一帮人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地向他冲来。
……然后在距离自己两米的地方都停下了,垂下了头,窃窃私语。
“是宇智波诶……”
“哇,那就是写轮眼吗,好像没什么不同。”
这样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在这个曾经闻名全忍界的男人面前似乎毫无惧意。这让佐助有些意外,他以为自己已经变成了大蛇丸那样的,提起来能让小孩哇哇大哭的角色了。
虽然最近他(从没承认过)的老师好像走了个尖端科学美容美发排除性别造个孩砸的路线呢……
一个看起来像领头人的少年站了出来:“宇智波佐助!你……我……”
佐助:“……?”
少年:“你、你瞪我也没用的我是男孩子不会怀孕的!”
身后的女孩立马捂住他的嘴:“笨蛋!写轮眼哪有这个用途!”
另外一个更小的孩子也说道:“就是!轮回眼才可以!”
佐助:……
你们对我的眼睛好像有什么不得了的误解。
虽然对这些(和自己一样)目测学历小学不能再高的孩子感到绝望,但为了避免给他们再留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印象,佐助还是收起了写轮眼,摆出自认为最友好的表情。
“什么事。”
“……呜。”少年一秒从心,缩到了女孩的身后。
“喂你怎么就这点出息。”她数落了男生一句,鼓起勇气迎上佐助的目光。
好,好帅哦……
“那个,宇智波先生,你……我们……”
佐助觉得有必要跟这些孩子的老师谈谈,说话从来都只有主语怎么行。
女孩的脸越来越红,声音细若蚊蝇:“有一点事想要拜托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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